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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以為,許下的諾言,就像天上的風箏,隨風飄揚著;然而當風箏落下了,不是兌現諾言,只不過是另一個事實的開始。

  

  在一遍湛藍蒼穹的底下,是徜徉無邊際的大海,沙灘上幾無人跡,一名小女孩兀自一人走在沙灘上,手裡拉著風箏線,仰望天空中的風箏開心的笑著,那燦爛陽光灑在她白皙透嫩的臉龐,讓人有種天使下凡的感覺,倘若在她頭上加個光環,就百分之百是了。


  隨風飄揚的風箏,越飛越高,小女孩光著腳丫子在有些熾熱的沙灘上跑著,不時回頭看看天上的風箏。風箏上有一條鯨魚型的塗鴉,像是出自小孩之手繪畫而出,驕俏又可愛,卻不失天真的塗鴉。


  跑著跑著,小女孩的小腳丫陷入一個窪地,像是被螃蟹挖掘而出的小窪地,正好絆住了她的小腳,讓她跌了下去,緊握在手裡的風箏線也隨之掉落,而後颳起的一陣強風,吹起一地散沙,更吹走小女孩的風箏。


  「媽媽......」小女孩緩緩起身,拍拍身上的沙子,霍地淚水盈眶,小小的手掌緊緊捉著裙兒,看著遠處,等待著她的媽媽出現。好一會她才踏起步伐,望著逐漸飄遠的風箏,她難過的停下腳步坐在沙灘上,靜靜的看著前方遼闊無邊際的大海,兩頰落下兩行淚水,模糊了視線。


  「妹妹,妳怎麼一個人在這?」


  突然小女孩身後出現一名小男孩,陽光的笑容對著淚流滿面的小女孩說話。


  一聽小女孩回頭望著站在她身後的小男孩,提起髒髒的小手抹了抹雙頰,她不想讓別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。抹完淚水後,小女孩不吭聲的又轉回頭看向大海,冀望著她所等待的人出現。


  見她不裡他,小男孩直接坐在她身旁,和她一樣看著大海。


  「這裡很漂亮是吧?不是觀光地區就不會被汙染,我爺爺奶奶在這住了半輩子,還是很喜歡這呢!只有來這,我才能感受自由的快樂,還有被人疼愛的感覺,所以我很喜歡這噢!我爸爸媽媽對我管教很嚴,總是把我的生活安排滿滿的課程,我多希望能像個無知的孩子玩樂......」自顧自的說著,小男孩朝小女孩燦燦一笑。


  「我剛剛在那頭看妳一個人在這放風箏,不小心跌了一跤風箏飛走了,是因為風箏飛走妳難過流淚嘛?」看向小女孩,他好奇的問著。


  這回,小女孩總算有所回應,將遠望天邊的視線收回看向小男孩說,「媽媽帶我來這放風箏,說要去買些吃的要我等她,可是我等了好久好久,都不見她回來......」


  說著,小女孩的淚水又涔涔流下,小男孩不知所措的拿出奶奶要他隨身攜帶的手帕出來,慌亂的擦拭她臉上的淚水,不知該如何安慰她。


  「妳媽媽一定是路上耽誤了,不用擔心,不要哭了,我陪妳一起等吧!好不?」將手帕放到小女孩手裡,小男孩溫柔的眸光溫暖的小女孩心中的不安,淚水不再泛流。

  海浪聲不停迴盪著,小女孩開口道:「大哥哥謝謝你。」小女孩微微揚起嘴角,手裡緊緊握著那手帕。


  「我叫嚴子天,妳呢?」


  「紀子燕。媽媽說爸爸在燕兒還沒出生時就去天國了......媽媽說燕子是信鴿,牠會把我出生的喜悅帶去天國告訴爸爸,所以就叫我子燕。」小女孩輕柔的嗓音,細細柔柔的,說起她的爸爸媽媽,清澈無邪的眸子顯得特別明亮。


  「那我叫妳小燕子,好嘛?」小男孩睜大雙眼,揪著小女孩看著。


  小女孩一聽這綽號,笑彎起那雙月亮眼來,甜甜的抿起嘴。「好像我真的是燕子呢!那我要叫你子天哥哥!」


  「好啊,小燕子。」


  「子天哥哥,為什麼海鷗只在海上飛來覆去的?」小女孩將視線移到海上,看著一群白色海鷗在海平面上翱翔著,伸出小手指了指。


  小男孩不知所以的搔了搔頭,「我先幫妳問問牠們,可能會比較清楚噢!」


  聽見這樣的回答,小女孩愣了一下,隨受便開懷大笑起來。


  「胡說,海鷗之所以叫海鷗,是因為牠是海上的飛鳥啊!媽媽說,每個動物都是很重要的存在噢,少了一個世界就會漸漸的不平衡。燕兒好喜歡看海鷗翱翔的樣子呢!很快樂、很自由的樣子。」


  「我看這是小燕子妳自個掰出來得歪理吧?什麼海上的鳥就叫海鷗......」


  兩個天真的小孩,在這遼闊的海邊開心訴說著彼此以前的事,說到糗事兩人都笑翻了趴在沙灘上。


  直到太陽漸漸西落,小女孩等待的人影仍未出現,她失望的躺在沙灘上,仰望著逐漸暗淡的藍天安靜不語,她不知道為什麼左眼皮一直跳著,到現在仍然不曾停過,心裡頭的一股不安侵襲著她,讓她很難受。


  「小天啊,要吃飯囉!」


  不遠處傳來一聲呼喚,小男孩起身扯開嗓門回道:「奶奶!等我一下!」


  朝遠處屋子外的人揮揮手,小男孩回身伸出手來,要拉起小女孩來。「要不要先來我奶奶家吃晚飯?我想妳應該也肚子餓了,一起去吧!我奶奶煮的飯很好吃噢!我媽媽都不會煮這些好吃飯東西給我呢!」


  一聽見小男孩說到媽媽,小女孩斂下雙眸,眼眶盈起淚水來。


  「對不起噢.......」都忘了她在等她媽媽,他卻還提到他媽嘛!


  見他抱歉的低著頭,小女孩輕輕搖了搖頭,給他一個不用介意的微笑,「子天哥哥,媽媽會來找我的,對不對?一定是有事情牽絆住她了。」


  小女孩將她的小手覆在小男孩手裡,讓他拉起她來。


  「妳媽媽如果回來找不到妳,定會到四周有人之處詢問,妳不用擔心啦!先填飽肚子再說吧!」


  牽著小女孩的手,小男孩靦腆的朝她笑了笑後,便朝遠處的屋子走去,一開始小女孩頻頻回頭看著她媽媽離開的地方,一絲期盼卻一絲落空,不自覺的一滴淚水從她左頰流下,低下沙地裡消失無蹤。


  一高一矮的影子落在沙灘上,連繫著兩人的是那雙緊握的雙手,烙印在這沙灘上。


 

  燕兒啊,妳在這等媽媽,要乖乖的在這放風箏,可別四處亂跑噢!媽媽去買些東西很快就回來,不可以亂跑噢!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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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月曉喬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7) 人氣()